後街的綠色芽苗向上掙扎,
想要陽光。
沒有你,我不行。
右手肘的傷口一直流出組織液,黃黃稠稠的,像膿包,像破了很大洞的傷口似乎不會好起來。我害怕覆蓋在痂之下的其實是個大膿,一擠破就會發出惡臭,而這個傷口就再也好不了。我害怕右膝的傷口夾雜了骯髒的沙子和泥水,讓傷口慢慢感染成蜂窩性組織炎。
當我兩隻手握在把手上,頭戴安全帽,腳踩空的那一刻,我忽然感覺到眼前的一切都慢下來,緩緩地、一格一格地掠過眼前,下一秒,我已經連著機車倒地。右腳被機車壓著,雙手攤平。我聽見自己大叫,然後無力地說:「怎麼會這麼雖...」
完全起不來,也不想起來,直到一個長者走過來扶我,替我把機車拉起。
和王韻竹約好了要去星巴克喝買一送一,不想讓她等太久,血沿著手臂流下來,膝蓋多了好幾個口子,在星巴克坐下來,用紙巾把血擦乾淨。
回家時我甚麼都不想,坐在客廳,慢慢的拿出星冰樂,用衛生紙持續吸著骯髒的血液。我走到廁所,打開水龍頭,試圖用水沖乾血液。然後我走回房間,打開電腦,想起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。
我忍住撥打電話的衝動,我覺得很委屈可是沒有哭,我想要打電話但不知道要打給誰。就算打給她她也沒辦法立刻過來幫我。我懷疑她並不會立刻過來幫我。我寧願不打電話,我害怕我打了之後其實她甚麼都不會做。
我想要很堅強,可是我一樣弱。現在用手指敲著字句的我正在哭泣就是證明。
室友回來了,和男友一起回來,我和我室友很久沒有單獨出門,很久沒有一起吃飯,很久沒有和其他朋友們吃吃喝喝大叫大笑,很久沒有了。
對面的室友也回來了,她有很多事要忙,我想她大概覺得我總是閒在家沒事幹。
這種時候,沒有任何人是救贖,沒有任何人能理解。動動手指就可以撥出我想要撥打的號碼,爽快地一吐心事,大哭或者大喝,然後醉得一塌糊塗直到天亮。
我不拒絕逃避,我想要一切都結束。但闔眼後睜開又是一天。看見同樣的人、同樣的事、同樣的物,只有我兀自運轉,無人理會。
我寧願一個人,可以的話。因為即使有人陪伴我還是會感覺到無止盡的寂寞。
我的極限就到這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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